記得要笑

林仔的手手腳腳，都是貓的爪痕，或深或淺，有些如淺淺的紅印，有些入肉三分，死黑色。
更讓我好奇的是：從未聽過林仔愛貓。
「怎麼了？跌進了貓地獄，被貓圍攻？」我問。
林仔頹喪的搔著一頭亂髮，連手勢也有點像貓，但咀角掛著一抹詭異的微笑，神情更是說不出的甜蜜。
「最近交了一個女朋友…溫柔漂亮，充滿愛心…」
我受不了他一副被虐狂的幸福表情：「但是晚上會變成貓，把你抓成這樣？」
林仔卻不以為然，繼續沉浸在他的浪漫懷想裡：「不是啦，只是她家裡養了很多流浪貓而已。」
我窮追不捨：「所以你跟那些貓爭寵，初則口角，繼而動武…」
林仔脾氣終於來了：「你硬要挑釁我不是？她只希望我每隻貓都抱一下…」
我微笑：「連豬都知道你不喜歡小動物，何況貓！難怪搞成這樣。」
林仔：「我也奇怪，都幾個月了，我已經極力友善。」
我不禁皺眉：「不會吧，都幾個月了，你女朋友還是任由這些野貓抓你？」
林仔：「她也有出聲喝止的，但貓就是不聽，她說多跟貓親近貓才會喜歡你。」
我：「貓會聽人話就是狗了，你有沒有常識的？」
林仔不說話，樣子極度不爽。
我嘗試換一個角度：「你不痛?」
林仔：「痛死了什麼不痛。但只要看見她含情的眼神、靦腆的微笑…」
我：「你去寫肉麻愛情小說吧…」
林仔真誠地：「真的是這樣。每次被貓抓完，她會過來給我止血，那副神情…唉…」
我：「你們做過了嗎？」
林仔偷笑：「還沒，不過應該快了。」
我：「我跟你賭：如果你跟她做了，保證躺在床上三天。」
林仔聽不懂，居然興奮莫名：「求之不得，求之不得。」

兩週後我去醫院探望林仔，他已經躺了五天，全身抓痕，逐漸結疤。
林仔苦笑：「你怎麼知道的？」
我悠然：「龍交龍，鳳交鳳，老鼠交的朋友會打洞。如非她本性也是如此，怎會任由身邊的貓伴作惡？不過--」我凝視他滿身的傷痕：「你也真能持久的，哈哈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