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得要笑

今期商周何飛鵬先生，看了標題，就已嘆息再三。

從去年七月至今，低潮接續而來，任你如何努力奮起，前面一個巨浪迎頭痛擊，只能無可奈何地陷落，回到漩渦中掙扎求存。稍見曙光，轉眼烏雲密佈，滿懷希望，又是強差人意。

但也從沒像今年看得遠，讀書量和寫作量，是過去二年的總和。鬥志從未鬆懈，頗有雷萬春之氣勢。(小四時閱讀中國名將列傳，就記得一個雷萬春，安史之亂守雍丘，在城上臉蛋中了六箭而堅守不退，敵人反而被駭跑了，想來他臉皮真的很厚。)

這得拜老頭子教誨所賜。

多年前最倒楣的時候，欠巨債不說，更逢上公司大整頓，派系鬥爭，一整年被投閒置散如同透明的廢人，某天終於忍不住請教老頭子。

時為二千年股災之後，全香港企業縮減人力與開支，和今天的台灣非常相似。

老頭子問: 你有沒有地方可去？

我:　有地方也不會很理想，目前待遇還算不錯，但無事可為。

老頭子於是分享了他年輕時的經驗。身為父親者，無論孩子問你有什麼問題，通常你都有本事從你的歷史事件薄中找到相似的案例，然後一番拈連推演後，得出父親想要孩子學習的道理。

所以老頭子的故事不重要，且略過。

老頭子的結論我倒一字不漏的記住了：　「沒事做就多讀書啊。大丈夫待才而用，不然到你轉運有機會時，也把握不了。」

老頭子與我一輩子個性不合，最大的共同點就是書蟲個性，一天不讀書皮膚都會癢。

於是大條道理的讀書看影碟（影碟是有聲有畫書啊），沉迷不拔。

一年半後莫名其妙被調來台灣，關關難過關關過，若非先前一年多頗吸收了些好東西，實在應付不來。拍片，管理業務，前所未有的考驗，每天書抓得更緊。

講起拍片，小時候跟二弟用兩部錄像機，剪接了甄妮的火鳳凰主題曲，搭配史泰龍最動人的愛情電影畫面：Rambo II (如果你不同意第一滴血第二集是史泰龍從映以來演過最好的愛情片，請回去重看一次。)

中間留下了幾句對白:
(河邊，二人閒聊)
Rambo: Maybe I'm expendable. （或許，我死不足惜。）
女孩子:What means expendable?　（死不足惜是什麼意思？）
Rambo: just like you're invited to a party, you do not show up, it doesn't matter.　（就像你被邀請去一個派對，你沒有出現，那完全不是問題。）
(混戰中，女孩子突然回頭)
女孩子: Rambo, you're not expendable.　（蘭保，你不是死不足惜的。）
後來，卻是女孩子被射殺了。

有一段時間，我經常都會想起這一段，然後莫名其妙地感動起來，或莫名其妙地又很想戰鬥了。

這篇文章沒有重點，幾件往事，隨手記記。我的二個弟弟和幾個老朋友讀到，或許會比較共鳴吧。

而我年紀愈大，則愈懷念老頭子多年來各種奇特教育方式，包括小時候家裡那兩台先進六磁頭錄像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