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得要笑

凌晨三點。神經兮兮。(其實不太清楚「兮兮」是什麼樣一種狀況。)

又一次又一次，居然眼睜睜活到現在。再這樣下去，我的生命肯定會愈來愈短。廢話！每下一秒，你的生命趨向都比上一秒愈來愈短。

無法入睡，可能是因為潛意識害怕入夢。潛意識這東西是什麼，榮格和佛洛依德各說各話，我曾經好不容易搞懂了一個卻發現另一個我不懂，到我搞懂了後面一個前面一個又忘了。其實潛意識好簡單，一句老話叫做「層出不窮」，意識排著隊一個一個來，壓在下面不出頭的一層就叫做潛意識。例如一個男人被一個漂亮的女人沖昏了頭，某天總會恍然大悟原來我的潛意識還是愛著本來的一個...

還是講回夢吧。最近我常夢見一個粗眉無鬚的大叔，左手拿著毛筆，右手托著算盤，像個判官一樣走到我面前，把雙手伸出。我期待他將以粗豪的暴喝判定我的生死壽元，誰知他眉毛低垂咀角含笑，講起話來聲線溫柔：「這是我的左手，那是文學的靈魂；這是我的右手，那是精明生意人的算計。」我真想數拳把他擊倒，然後轉身走人。--我知道我的一拳不夠力量，而且我很想實驗一下新學來連環日字衝拳的威力。

嗯嗯，我兩邊的拳頭已經握緊卻最終沒有揮出，我想起某個朋友少女時期站在廣場上拿著一本書的優雅神韻，大概一個人拿著一樣什麼總該有一種什麼氣質。於是我腳步右移只看他的左邊，他提筆的神情憂鬱中原來帶點瀟灑，我再從他身後繞到他的右邊，他托著算盤自有一股拚命佔便宜寧死不吃虧的威儀。然後我再繞回他的前面，卻發現他變成了一只兩手高舉的招財貓。然後然後，然後然後，我一直碎碎唸著然後然後，不知不覺就醒來了。

這種醒來的方式實在令我哭笑不得。每個人每天本都應該幸福地甜睡滿懷希望地醒來，而我居然不斷遭遇這種睡著醒來的方式無疑是一種折磨。這個夢一天又一天地折磨著我，一只招財貓，一個粗眉無鬚的大叔，我的左手，我的右手，然後然後，我的右手，我的左手...

我想起我曾經參加一個合唱團，那裡每個人都以一種寬宏的氣度引吭高歌，但裡面有一個中國肥婆非常討厭，不唱歌時就不斷在說話，話中總夾著兩句口頭禪：Oh My God! Oh Shit! Oh Shit! Oh My God! 她總讓我無法專注歌唱，某次唱聖詩的時候突然想起她的口頭禪，我忍不住大笑不止，眼淚直流，最後被團長趕走了。

@@: 30分鐘的auto writing(好像譯作自動寫作)，不太差，很累，可以睡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