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得要笑

胃酸翻湧，無法熟睡，半夜忍無可忍，躺不下去了，只好醒來。
看看時鐘，又是三點半。
一件事情連續做二十一次就會變成習慣，包括非自願蘇醒。
已經忘了是連續第幾個晚上恰恰在半夜三點半醒來，看來，已逐漸成為習慣。
然後開始面容繃緊地在廳中走來走去，心中躁動，無法安然坐下。
打開抽屜，盤算這次該吃中藥還是西藥，其實更想滾個速食湯弄熱杯微波粥，卻又懶得動手。
無論吃進什麼，一概無效，躺躺坐坐走走，五點。
一個半小時內，上了十七個網址，翻了四五本不一樣的書。
精神無法集中。
想起小時候睡在客廳硬板床，半夜突然燈光火亮，老頭子當年也是我如今這般年紀，胃痛醒來，老媽(當年還是個才生了兩個孩子的俏護士)跑去煮熱牛奶...叮叮噹噹半小時後，終於烏燈黑火，開始聽見天井的老鼠在閒聊，半夢半醒之間，天花板在混沌中化成惡鬼的臉...
又想起年輕之時，玩樂通宵達旦，隔天仍龍精虎猛工作，大不了中飯時間躲到辦公桌下睡覺，那裡枕頭被舖一應俱全，當然還有辦公室冷氣...
再遙想公瑾當年，雄姿英發，羽扇綸巾，談笑間，強虜灰飛煙滅。
如今殺敵三千，自毀二千八。夜半驚魂，心煩氣躁，肚痛拉不出矢。
他媽的有夠中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