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得要笑

<坦克行>
鐵甲將軍不渡河
淵渟岳峙定風波
單槍遙指西天月
一聲喝斷長板坡
重輪輾碎壯士骨
珠炮轟飛阿修羅
天下利器無奈何
君不見
雲橫萬里京門外
屠龍豪傑俱往矣
攔途唯有學生哥

（詩于二零零一年六月，如是者，又過了七年。）




老友JOE每年參加六四遊行，然後拍下紀錄照片。
詳見羊氏物語 http://blog.pixnet.net/cybercynic
許多人說：「已經過了這麼久了，還要討什麼？不要被政治人物利用變成政治籌碼。」
也有人說：「當年若不平亂，今時今日中國哪有如此榮景？若不平亂，或會像波蘭、蘇聯一樣解體，人民陷於所謂民主政治的重建當中，無從專注經濟發展．．．」
我不研究也不參與政治，對我來說，那些都是廢話。
做生意的人都知道，有一百種管理生意的方法，一百種方法都可能成功。
殺人或裁員，絕對不會是最有效或唯一有效的方法。
殺了人，已經不用填命了，被人每年記恨一次，殺人者有什麼好委屈的。
都是人命，當時，十八九歲，跟我一般年紀的學生，一大堆人命不見了。
那跟日本人在二戰期間屠殺了無數中國人是一樣的，一大堆人命不見了。
生命被剝奪，只有事實，非關對錯。
人類，沒有剝奪另一個人類生命的權力--不論任何理由。

六月四日，清場。
如果我在北京，以我當年好事的性格，我應在被清場之列。


<回家的人>
a river of no return

敬一杯給：第一個斷頭的人
生日快樂，假如死亡就是重生
我把思念躲藏在我的皮膚裡
絕不出來淺嚐一口
你謊言的甜蜜

淺綠色的竹葉青讓我想起江南
一個花開多難的城市
一些歌聲悅耳的採蓮女
有一刻，忘記了貧窮愁苦
或哀傷或壓逼或疲倦或嚴苛　
有一刻，綠波盪漾

畢竟是酒量太淺
還是你的城府太深
我軟弱的心總不能拒絕
直到你深思熟慮而拒絕我之後
我憤怒於不能回家的感覺
我憤怒於不能忘記回家的感覺
我憤怒於
不沾一滴血的藍空

(詩于二零零五年六月，年紀大了，愈寫愈隱晦。)